身旁男人的氣息在逐漸加粗,攥著她的大掌也越發收緊,手腕上一陣強烈疼讓她眼圈發紅。
此時另一邊情形已經發生了變化,陸天銘將斯斯按在椅子上,拿著紙巾幫她擦鼻血。
“看到了吧,以后遇到事情別總這么沖動。”
靳向擎語氣里帶了幾分不屑,隨即撒手。
但看到她被自己攥紅的手腕不禁有些心疼,手正要去給她揉揉被她躲開了。
陸天銘重新回到片場進行拍攝,而剛才的插曲仿佛根本不曾發生過。
最后一場戲是醫院里女主去世,男主不相信直接帶人闖進太平間,結果看到的只有一具冰冷的尸體。
影視城的醫院場地建設的很逼真,尤其是太平間的場景一進去都讓人感覺冷氣直冒。
夏寧閉著眼睛躺在那里,隨著陸天銘的一聲開始,她閉上眼睛。
房門一腳被人踹開,男主疾步走來,看著白布下的她口中發出一聲輕蔑的笑。
“以為弄個死人在這就想蒙混過關?”
他大手一扯,白布瞬間被掀開。
靳向擎整個人都驚悚在原地。
夏寧躺在那,那張臉是毫無生氣的灰白,雙眼和臉頰凹陷的不成樣子,就連放在身上的手都瘦如枯木。
劇中,女主是得胃癌死的,在臨死前的兩個月里她由于胃癌不能進食,整個人越來越瘦,而每次男主逼著她吃東西她都會吐,男主以為她是故意跟他作對,將滾燙的粥強硬灌進她嘴里。
那一次她沖出房門后再也沒回來。
他追出去地上好多血,他以為是那個女人故意的,想要博取同情,所以他不允許任何人對她施以援手,甚至連醫院都不允許收留。
直到后來他在新聞上得知從廢棄的建筑里找到一具女尸,并確認那是他苦苦找尋的“蕓汐”。
靳向擎就那么站在那里看著,愣著。
有什么東西從他的眼睛里滴落,一滴又一滴,重重地砸在夏寧的手背上。
他突然膝蓋一沉,重重地跪了下去,那雙薄唇陣陣顫抖,布滿血色的眼睛盡是痛苦與掙扎。
場記扯了扯陸天銘:“陸導,這跟劇本內容不一樣啊。”
陸天銘示意他們別出聲,就這么拍。
四周一片寂靜,只有靳向擎的哭聲從低到高。
那道修長的身影此時跪在地上佝僂成了一團,肩膀隨著哭泣不停地抖動著。
突然,他身子猛地向旁一歪。
暈了。
“好,停。”
夏寧從床上坐起來,沒想到靳向擎還維持著剛才的姿勢。
“這條過了,起來吧。”她好意提醒。
然而地上的人卻依舊沒有動。
她不想當著外人的面鬧得太難看,下地后好心的扶了他一下,結果他身體的重量差點沒把她拉下去。
此時她終于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靳向擎,靳向擎?”
夏寧彎下腰去將他的臉朝著一旁輕輕撥開,嚇了一跳。
他臉色發青,唇色黑紫,額頭上的青筋全都爆起來了。
“快叫救護車!”
她這一喊,丁森嚇得趕緊沖過來,快速從靳向擎的西裝里懷兜里掏出一個小藥瓶倒出一粒塞進他的口中。
“你給他吃的什么?他怎么了?”夏寧問。
丁森將靳向擎從地上扶到床上,看著昏迷不醒的人目光里滿是掙扎。
“我問你話呢!”
見她急了,丁森這才開口:“靳總其實……”
“我沒事。”
男人低啞的嗓音響起,兩人低頭就見靳向擎已經睜開眼睛,但唇色依舊黑紫一片,怎么看也不像沒事的樣。
“你還是去醫院看看吧,救護車已經叫了。”夏寧提醒。
可他卻毫不在意的站起來:“馬上就要召開新聞發布會,叫了很多記者,不能耽擱。”
他也不給夏寧他們反駁的機會,整理好衣服徑直朝外走去。
劇組的人只好又打電話通知救護車不用來了,耽誤了公共資源好一番給人家賠禮道歉。
夏寧覺得靳向擎的情況并沒有他說的那么輕松,可是他們之間已經沒關系了,她沒必要非得多管閑事。
畢竟她是秦飛的妻子,要跟其他男人劃清界限。
下午兩點,在影視城的附近世紀酒店進行了一場新聞發布會。
這里雖然地方小可背靠影視城,別的不多,就演員多記者多,一個發布會真個會場座無虛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