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車上后,聽著車里傳來模糊不清的喊聲。
趙薄琰并沒有搭理,讓司機一路開回趙家。
趙先生被安頓在房間內,家里的傭人都是肖美閆培養起來的心腹,自然也都聽趙薄琰的。
此時,他就坐在床邊,看著趙先生痛苦掙扎的樣子。
“醫生讓你保持情緒穩定,不然病情只會越來越重。”
趙先生的目光陰冷,恨不得剜下他一塊肉。
“你不用恨我,我這是在幫你。幫你怎么看清一個人,幫你試探下舒玲玲是否真的適合你。”
趙先生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趙薄琰索性跟他攤牌,“她肚子里的孩子留不留,全看她自己選擇了。”
“啊——啊——”
“爸,如果她還是要跟我結婚,執意要留下這個孩子,那我就相信你們是真愛。你放心,從此以后我幫你保守好這個秘密。”
“可倘若她就因為你癱瘓的事,而要放棄你,背棄你們的約定,那這種女人也沒什么好留戀的吧?”
趙先生對女人,從來不會留戀。
可他要的是孩子!
他忘不掉在醫院時,他從舒玲玲眼中看到的嫌惡。
他現在就要去找她,讓她一定要把孩子留著。
“你——你——”可他一激動,嘴巴更加張不開。
“爸,你忍忍,就幾天的時間,這幾天里你好好吃藥,到時候就會好的。”
趙薄琰也沒必要那么絕,主要是趙老爺子死了,趙正豪殘了,大太太也過世了,如今趙先生癱瘓的事要是再傳出去,恐怕所有的人都會懷疑他。
即便沒有證據,定不了他的罪。
可流言蜚語淹死人。
他還有家,還有妻子,將來會有孩子。
趙薄琰要慈悲一點,積點德。
“等我把公司的事全權都弄好了,你的病就好了。”
趙先生恨不得坐起來,將他掐死。
“你好好休息吧,我改天再來看你。”
趙薄琰走到外面,吩咐了傭人兩句。
“凡是遇到來找他的人和電話,統統都說他不在家,去外地出差了。還有,藥一天三頓不能停。”
“是。”
趙薄琰走出趙家時,正是晌午,陽光穿透了云層,花瓣斑駁的影子躍在男人的眉梢處。
他是趙家唯一的繼承人,所有的手續又是合法、合理的,一切變得順理成章。
他說到做到了,他想要的,他自己都會爭取到。
沒有人會跟權力和金錢過不去。
趙薄琰坐到車內。
他緩緩地閉上眼簾,希望這一切趕緊結束掉,他要趁早和以前那個耍盡手段、陰毒狠辣且冷血的趙薄琰分割掉。
*
趙薄琰忙了一天,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他開門進去,伸手按向門口的燈,居然沒有亮。
屋子內黑漆漆的。
但趙薄琰記得回來時看到別的樓層是有光的,不可能停電。
他下意識以為家里出了什么事,他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偲偲——”
一串腳步聲沖過來,趙薄琰準備好了出手。